案情介绍

原告：北京北大方正电子有限公司（简称北大方正公司）

被告：暴雪娱乐股份有限公司（简称暴雪公司）、上海第九城市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简称第九城市公司）、九城互动信息技术（上海）有限公司（简称九城互动公司）、北京情文图书有限公司（简称情文公司）。

北京大学方正公司是方正兰亭字库V5.0版方正北魏楷书GBK等五种方正字体的所有者。暴雪公司是网络游戏魔兽世界的版权所有者。它授权第九城市公司汉化网络游戏，第九城市公司在中国大陆运营网络游戏。九城互动公司从第九城市公司经营游戏的收入中分享，作为2005年和2006年游戏的会计主体。情文公司是第九城市公司授权的网络游戏魔兽世界客户端软件CD经销商之一。

北京大学方正公司认为，暴雪公司在游戏客户端安装了上述5个字体，未经许可复制；在游戏运行过程中，上述5个字体分别用于各种游戏界面的中文文本。上述行为侵犯了北京大学方正公司对上述5个字体的计算机软件和每个汉字的艺术作品的作权，并向北京高级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责令其停止侵权，道歉并赔偿4.08亿元的经济损失。

争议焦点

本案的争议焦点可归纳为：

1.本案诉争的方正兰亭字库是否为著作权法意义上的作品；

2.暴雪公司，第九城市公司在网络游戏《魔兽世界》客户端软件及相关补丁程序中使用了方正兰亭字库的5个字体文件，是否侵犯了北大方正公司的相关权利；

3.暴雪，第九城市公司在其网络游戏《魔兽世界》中使用5个方形字体是否侵犯了北大方形公司的相关权利。

法院判决

一审法院认为：

字库不属于计算机软件保护条例所规定的程序，但字库中每个字体的制作体现出作者的独创性，涉案字库中每款字体的字型是由线条构成的具有一定审美意义的书法艺术，属于受著作权法及其实施条例保护的美术作品。

第九城市公司在《魔兽世界》客户端软件和相关补丁程序中使用涉案5款字体并进行销售的行为，以及通过计算机网络向游戏玩家提供相关客户端软件等的行为，分别侵犯了北大方正公司对涉案方正兰亭字库中的字体的美术作品著作权中的复制权、发行权以及信息网络传播权，暴雪公司、九城互动公司与其承担连带责任。

据此，法院给出如下判决：

判决暴雪公司等立即停止侵权并赔偿北大方正公司经济损失140万元及诉讼合理支出5万元。

最高人民法院经审理认为：

本案诉争字库中的字体文件的功能是支持相关字体字型的显示和输出，其内容是字型轮廓构建指令及相关数据与字型轮廓动态调整数据指令代码的结合，其经特定软件调用后产生运行结果，属于《计算机软件保护条例》第三条第（一）项规定的计算机程序。字库中的字体并非由线条、色彩或其他方式构成的有审美意义的平面或者立体的造型艺术作品，故其不属于著作权法意义上的美术作品。暴雪公司侵犯了北大方正公司对诉争字库计算机软件的复制权、发行权以及信息网络传播权。

另外，经相关计算机软件调用运行后产生的汉字只有具有著作权法意义上的独创性时方能认定其构成美术作品。

本案中暴雪公司、第九城市公司在其游戏运行中使用上述汉字是对其表达思想、传递信息等功能的使用，无论前述汉字是否属于著作权法意义上的美术作品，这种使用均不侵犯北大方正公司的相关权利。

据此，二审法院给出如下判决：

判决暴雪公司等停止侵权并赔偿北大方正公司经济损失200万元及诉讼合理支出5万元。